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被强行撕裂的闷响,在突击者狭窄的舱室内异常清晰地炸开!
那声音不似寻常骨折的脆响,更像是什么坚韧的、被过度拉伸的橡皮筋终于不堪重负地绷断。
混合着一种黏腻的、组织被硬生生扯离的钝响。
鲜血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喷溅而出,形成血腥的喷泉。伤口处仿佛被某种无形的、高温的力量瞬间灼烧封住。
只有少量粘稠得如同融化沥青般的暗红色液体,缓慢地、不情愿地渗出。
在撕裂的创口边缘凝聚成珠,然后顺着作战服破损的边缘正要滑落的时候。
无数的血肉们生殖出来将这流出的鲜血全都吞噬干净。
毕竟节约粮食……不对,节约能量是一个好习惯。
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烧焦蛋白质的微腥气息。
洛德脸上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,只有一片近乎凝固的、习惯性的微笑。
那笑容嵌在他那张算不上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上,却自有其独特的气质。
黑发如墨,黑眸深邃,剑眉斜飞入鬓,五官轮廓立体而分明,即使此刻染着血污和冷汗,也难掩其原本的俊朗。
这微笑在平日里或许能称得上温和,甚至带着点治愈感,但在此情此景下,却只让人感到一股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——
一种超脱了肉体痛楚的、近乎非人的平静。
他就这样,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整条左臂,从肩关节处齐根撕脱、卸了下来!
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,手臂离开躯体的瞬间,甚至能听到肌腱和韧带被彻底拉断的轻微“嘣嘣”声。
那条还穿着破烂作战服衣袖的断臂,被他用仅存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托着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他弯下腰,将它轻轻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奥利维雅的身旁,紧挨着她尚存微弱起伏的身体。
断臂的创口处,粘稠的暗红色神血微微蠕动,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生命能量波动。
这条断臂,绝非简单的肢体残骸。它内部蕴藏着洛德刻意分离并储存的大量、高度活性的神血!
这些神血是他生命精华的凝练,是他力量本源的延伸载体。
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,只要这条断臂存在,洛德就能凭借其与本体神血之间那玄奥而深刻的深层联系。
隔空操纵断臂中的每一丝血肉,使其生长、变形,生成任何他想要的图案,甚至是复杂的文字信息——
当然,是以蠕动的、扭曲的血肉形态呈现,其景象足以对普通人的心智造成强烈的精神冲击。
如果有必要,他甚至能让这条断臂在瞬间生长出布满血丝的眼球,或是撕裂开一道缝隙般的嘴巴。
变成一个活生生的、令人作呕的血肉通讯器或监视装置!
这是他留给奥利维雅最后的保障,一道潜藏的、通向他的生命线,也是他可能传递关键信息的唯一后手。
其存在本身,就象征着一种极端残酷的温柔。
旁边被束缚在座椅上的三人,目睹了这惊悚一幕的全过程。
丁天的瞳孔在洛德动手的瞬间骤然收缩如针尖,他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,没有抽搐,也没有丝毫血色褪去后的惨白。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条被卸下的手臂,以及洛德肩部那狰狞的、被无形力量封住的创口。
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“嗬嗬”的声响,只有一种极其深沉的、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低低吸气声。
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被冒犯般的锐利审视,仿佛在评估一件极其危险且不合常理的武器。
他见过更